崔姨对祁舒有着仰慕之情,不想她的儿子在自己眼前出事。

她的蝴蝶银链戴了快四十年,依然完好如初,祁不砚才十几岁,若因蝴蝶银链断而亡,比他母亲死得还早,未免太可惜了。

崔姨似会瞬移般,以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抓住他的手:“要是我想,现在就可以直接弄断它,你即使不愿又如何,所以别……”

话倏地断了。

在她抓住祁不砚时,他以那支骨笛抵住了崔姨的脖颈。

骨笛尾端有毒针。

一刺进皮肤,即刻致命。

祁不砚身上的银饰微晃动,漂亮的手指握着骨笛:“我若不愿,就是不愿,想断我蝴蝶银链,看是你先死,还是我先死。”

他笑似阳光璀璨,却落在阴影当中:“或者一起死。”

阿宣心惊肉跳,激动得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。贺岁安知道崔姨并不是真的想弄断祁不砚的蝴蝶银链,只是想让他将此事放心上。

崔姨松开手,祁不砚的骨笛也随之离开她,尾端的靛青色穗子垂下来,扫过他冷白的指间。

“我们可以走了么。”

祁不砚温声问崔姨,仿佛刚才的对峙没发生过。

崔姨说可以,却在他们要踏出房间前再次出声:“小心驶得万年船,因为我,刘衍也是知道苗疆天水寨人断蝴蝶银链会死的。”

贺岁安回头看崔姨。

崔姨似很潇洒地耸了耸肩,说实话,若不是刘衍屡次违背她意愿,利用她不说,还利用阿宣,崔姨是永远不会离开刘衍的。

昨晚,崔姨以死逼阿宣用纸写下刘衍做过的事,她才知道刘衍原来有那么多事瞒着自己,这是崔姨下定决心离开他的真正原因。

等贺岁安、祁不砚走了,崔姨还要带阿宣去找一个人。

蒋雪晚。

她要替蒋雪晚解蛊。

哪怕会伤及身体,崔姨也会竭尽全力地替蒋雪晚解蛊,阿宣做错了事,她是养他的人,崔姨认为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责任。

听阿宣说,贺岁安认识蒋雪晚,应该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。崔姨沉思少焉:“你是不是认识一位叫蒋雪晚的姑娘,我想找她。”

贺岁安没立刻回答,而是反问:“崔姨找蒋姑娘有何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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